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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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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府那邊鳳姐兒帶著她宮鬥技能滿點的心腹們玩宅鬥, 賈母氣得不覆往日從容,賈政一臉家門不幸以及我在哪,我是誰的坐在那裏沈默不語。

王夫人也坐在那裏, 臉上不見半分擔憂, 就跟個滾刀肉似的。

是呀, 她有什麽好怕的。只要她閨女還在宮裏一天, 還是賢德妃娘娘, 她就是皇妃生母, 旁人休想拿她怎麽樣。

大房那邊,賈赦和賈璉這對父子其實也不知道這樣鬧一場,能得到什麽好處。可不鬧又覺得心裏憋屈,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至於鳳姐兒,人家卻是目標明確著呢。

徹底扳倒賴大一家,叫賈政一家搬出榮禧堂, 以及徹底的來個內分家。

至少將府中的公庫先分了。

其實這麽鬧一場後,鳳姐兒就更有理由說服賈赦提前將爵位過給賈璉了。

年輕的堂哥, 還是已經有了親兒子的堂哥憑什麽要將爵位讓給隔房的堂弟?

沒這個道理。

而老太太的態度,二房的步步緊逼,相信他們家這位大老爺應該知道什麽是對大房最好的選擇。

對了,記得今天給她那便宜兒子搬家。

……

賴嬤嬤招供是早晚的事,賈母被鳳姐兒捏在手心裏也是遲早的事。這一點已經沒有什麽可質疑的了。

不過叫榮國府這邊沒想到的是他們也會遭到池魚之殃。

茗嫵那邊, 因為有海潮勞心勞力,不過三五天的時間就將一切都安排妥當。先以李衙內的名義在小倌館裏包了間房和一個看起來相當魁梧的小倌, 之後便綁了李衙內過去,一點藥下去,就有人將李衙內侍候得服服貼貼。

之後給那位劉姐夫送消息,以要事密談的名義將人約到小倌館……

刺殺的時候, 茗嫵也去了。她不光將臉都塗黑了,還在臉上粘了痦子以及兩塊銅錢大的帶毛黑斑。

別說不熟悉的人了,就是熟悉的人都未必能一打眼就將人認出來。

換上一身短打躲在角落裏為海潮打掩護,時不時的放個冷箭。到叫海潮的行刺更加的游刃有餘。

在兩個小少年的胳膊上劃了一刀後,海潮就撤退了。

而晚海潮一步撤退的茗嫵卻在離開時,狠狠的罵了一聲臥草。

茗嫵不是那種喪心病狂之人,也幹不出對無辜少年下黑手,下狠手的事,但有人卻趁亂的給她栽了一贓。

一個王府侍衛,直接將手中長刀朝著忠順王府那位嫡出小爺飛了過去。

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後,那位嫡出小爺滿身滿臉的血,讓遠遠看到這一幕的茗嫵都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從那刀落下去的角度和姿勢來看,應該是沒有性命之憂,但是傷沒傷到眼睛或是其他要害部位,茗嫵就不知道了。

那侍衛是誰的人呢?

晉小胖的?

別看長的又憨又胖,那心眼可一點都不憨。但他又是怎麽策反那嫡出一脈的侍衛的呢?

也許是晉小胖那位動不動就病危一回的側妃?

也可能是王府裏的其他人,嫡出受傷了,庶長最可疑,然後來個漁翁得利……

茗嫵想不明白,便準備回去問海潮。於是悄悄的退出那個角落,茗嫵一溜煙的就跑掉了。

回家見到海潮後,茗嫵將這事跟海潮說了,海潮心下微微嘆了口氣,又打發六子去打聽一回忠順王府裏的消息。

沒頭沒尾的,你讓他怎麽分析。

╮(╯╰)╭

動手的那個侍衛以自殺式抵抗的方法被王府其他侍衛擊斃了,但這件事情卻沒辦法善了。

忠順王府嫡出小爺在街上被人刺殺,這事可不是什麽小事,尤其是傷勢還頗重的時候。

太醫院的太醫,給皇帝看病的禦醫,還有這四九城裏有名的郎中都被請到了忠順王府,一時間府裏府外人心慌慌,鬧鬧哄哄的,那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消息都傳了出來。忠順王府瞬間亂成一團,而京城中不少得到消息的人家也都不停的派人去打聽第一手消息。

林家那邊,黛玉一聽了這個消息心裏就咯噔了一下。

不會是她家那倒黴孩子做的吧。

那丫頭慣來是個沒輕沒重的,說不定氣徐王妃的人算計她,就將所有過錯都算在嫡出小爺身上,就順手來了個以牙還牙。

哎呦餵,怎麽這麽魯莽呀。

也不知道尾巴擦幹凈了沒有,這會兒安全不安全,受沒受傷。

好吧,有這麽個偏心眼的姨媽在,茗嫵還能不變成大魔頭真應該感謝現代的各種德智教育了。

茗嫵盤腿坐在炕上,左手小茶,右手糖果的,還一臉疑惑的想著那把刀真的傷到要害了?

難道是刀刃上有毒?

“那些彈劾忠順王二人的折子,明天應該就能見效了。你,你什麽時候回林家?”

“後天吧。”頓了一下,茗嫵看向海潮,“你是不是要回書院了?”

“嗯。後天送你回林府後,順道與林公辭行。之後去莊子上見老爺子,轉天直接從莊子出發。”

“哦哦,那你路上小心。秋闈後,不管什麽結果都叫人給我送個消息。”說完對海潮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加油,我相信你呦!”

海潮聞言,對著茗嫵輕笑出聲。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茗嫵,裏面似有千言萬語一般。

哎呦,咋一言不合就放電捏?

茗嫵左右看看,莫名有些不敢看海潮。

海潮見此,眼睛裏都是笑意,“下個月就是你的生辰了,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嗎?”

你。

不能這麽說,那會顯得她私服不矜持的。

不過對著她這麽一個小孩子起心思,面前的家夥也沒矜持到哪去呀。

“沒什麽想要的。你隨意就好,我總是領你這份心意的。”

海潮不知想到了什麽,垂了垂眸子,再擡起來的時候,別有深意的說了句,“既如此,我就放心了。”

茗嫵什麽都不缺,又什麽都缺。不缺的東西送起來沒什麽新意,收的也不過心意。而缺的那些...全都不在這個時空裏。

也因此,茗嫵也沒想過海潮會送她什麽。可當生辰的前一日她打開海潮派人千裏迢迢送到京城的小楠木匣子子時,徹底懵逼了。

你猜海潮送了茗嫵什麽?

他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帖和胎毛筆裝到小匣子裏給茗嫵送了來。

什麽心思,昭然若揭。

話回眼下,前一日忠順王府的嫡出小爺遇刺了。後一日半個朝.廷的言官痛打落水狗的將忠順王和劉姐夫彈劾了。

那些言官不光彈劾了這二人,還順道將雲光和榮國府一並送上了舞臺。

好家夥,早朝上,太上皇和當今兩個一個有心打壓嚴懲,一個有心棄車保帥先將忠順護住。

你來我往間,早朝都成了菜市場。一時傳到宮外,整個京城的百姓在聽了個八卦熱鬧後,註意力就被榮國府給吸引過去了。

他們就覺得這兩年的熱鬧大戲裏,每一場都離不開榮國府。

不管戲份多少,他們都堅定的站在舞臺上發光發熱。

然後就在京城百姓看熱鬧看得正起勁的時候,賈赦竟然也上了折子。

折子上一寫了賈政一房不遵從太上皇的旨令,如今還住在榮國府的正房。二寫王夫人與管家勾結意欲陷害他們一房,想要搶奪他的爵位。最後又提了一嘴王夫人為了給宮裏的賢德妃娘娘建省親別院,都是以他的名義朝各府借的銀子。

總之賈赦將自己寫成了被打壓的小可憐,求太上皇給他做主。

呸,做個屁的主。

到處借銀子時刷的都是她自己的老臉和元春的體面。就你賈赦,也不撒潑尿照照你自己有沒有那麽大的面子。

當然,王夫人反駁了這一條後,剩下的卻還真的沒辦法反駁了。

於是榮國府的那點家事再一次成了太上皇和當今博弈的棋局,也成了京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也就是這個時候,海潮將茗嫵送回了林家。

茗嫵直接進後院,而海潮則去了前院中堂等見林如海。

外面鬧得風風雨雨,若說跟茗嫵沒半點關系,別說黛玉了,就是賈敏都不信。

這孩子不得了呀,天都快叫她捅出個大窟窿了。

於是還不等黛玉審茗嫵,賈敏就將兩人都叫正院去問話了。

因他們府裏有幾個忠順王府送來的嬤嬤,賈敏還特意將那幾個嬤嬤都支開了。

茗嫵才不會大說特說她的計劃呢,只將她‘偶然’在街上看到的一幕說給賈敏和黛玉知道。重點都是那個王府侍衛以及王府內鬥上。

其實林家與忠順王府走的近,雖然沒得到第一手資料,但卻已經知道了當時的情況。

此時再聽茗嫵的覆述,母女二人再次肯定了忠順王府的水有多渾了。

之後不知怎麽就說到了榮國府那邊,然後茗嫵又將海潮特意打探的消息跟黛玉和賈敏透了透。

如今的鳳姐兒可不是以前的鳳姐兒了,她是鈕鈷祿鳳姐兒。她的人對著賴嬤嬤嚴刑逼供,已經將老太太這些年做的所有事都給問出來了。這會兒老太太別說再偏心二房和寶玉了,她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晚節不保了。

聞言,賈敏與黛玉對視一眼,不禁心中擔憂。

她早就知道老太太手上不會太幹凈,但是臨了卻栽在自己的親兒子,親孫子和親孫媳手裏,也著實叫人唏噓不已。

但這能怪誰呢。

誰叫她偏心偏到眾叛親離呢。

一時,茗嫵見榮國府的勁爆消息徹底震住了賈敏和黛玉,眼珠子轉了轉便準備悄悄撤退。

然而剛站起身,黛玉一個眼風就掃了過來。

只見黛玉冷笑了兩聲,直接站起來走到茗嫵跟前,一把揪住茗嫵的耳朵,就拽著茗嫵往外走。

膽肥了啊,還敢離家出走。不打得你屁股開花,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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